第四十五回 莫名的突袭
“很好，今天就到这里吧。”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夜，在宿舍关门前，楚清茗下达了结束训练的指令。
“终于结束啦！”早就等不及的欧阳萱立刻跳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拉起韩萧然的手说道。“萧然哥哥，我们一起去吃个夜宵吧！”
“好的。”韩萧然笑着摸了摸欧阳萱的小脑袋，眼神中满是宠溺。
“时候不早，两位要吃夜宵的话，要快点了。”这一通狗粮发得楚清茗有些不爽，她正色道。
“那我们就走啦。”韩萧然向二人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萧然哥哥，”走在路上，欧阳萱双手背在身后，侧身问道。“你觉得‘楚君逸’和‘楚清茗’哪个更好呀？”
“嗯……”韩萧然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楚清茗前辈的修为远在楚君逸前辈之上，但是感觉冷冰冰的，也一直阴沉着脸，好像不是很好亲近的样子。”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欧阳萱应和道。
…………
“我说师妹，”望着韩萧然两人远去的身影，慕容千雪问道。“今天看你一直板着脸，气质也是冷冰冰的。是身体不舒服吗？”
“要是你哪天突然变成男孩子，然后被我进行了若干个小时的换装play之后，还能笑得出来吗？”楚清茗扶额道。
“那是不可能的啦！”慕容千雪摊手道。“你是因为‘崩天’才变成这样的，我啥也没有，怎么会突然变换身体呢？”
“好吧，败给你了……”楚清茗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们也回去吧。”
“嗯呐！”慕容千雪应答道。
忽然，她眼光一转，“飞虹”出鞘，挡住了一发飞镖。
“这边的朋友，也听够了吧？”慕容千雪冷冷道，浑身灵力开始流转。
“哈哈哈哈，不愧是‘无名双子’之一，灵觉果然过人。”树丛里传来一阵沙沙声，三道身影从中跳出。
三个人影身着黑衣，蒙着脸庞，在夜色的映衬下看不出是男是女。
“你们是什么人，来到此地有何贵干？”慕容千雪想要从这些人口中套出些东西。
说罢，她转头望向楚清茗，正要说些什么。
然而楚清茗低着头，一言不发。
“情况有变，‘兵器’不在。”为首的黑衣人小声说道。
“暂且撤退！”
“嗯？”一直没有说话的楚清茗忽然抬起头，下一刻，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三人之前，玉手轻抬，搭在了后面的两名黑衣人身上。
两人只觉得修为一滞，连痛觉都没有感受到便陷入了永眠。
“‘崩天’的威力原来如此恐怖。”楚清茗扫了一眼已经化为灰烬的两人，右手抓向仅剩的一人。
“好了，告诉我你的主人叫什么。”
黑衣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灵力波动一起，居然躲开了楚清茗的一抓，闪向一边。
“这是潇湘殿的‘丹书心经’！”慕容千雪感受到了灵力波动之后，失声道。
退开的黑衣人掏出一柄折扇，举过头顶，青色的灵力笼罩其上，对着冲过来的楚清茗，当头劈下。
“这是……”楚清茗瞳孔微缩，手中却并未有丝毫迟滞。“御风”出鞘，将折扇劈为两半。
“看来必须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了。”楚清茗神色逐渐阴沉，白皙的左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想要动用一门搜魂秘术。
“休……想！”黑衣人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眼失去了光泽，浑身也软了下来。
“自毁识海，还算有点胆识。”楚清茗松开黑衣人，露出了失望之色。她玉手轻抬，打出一道金色电弧，将此人化为灰烬。
“师妹！你看出来没？”慕容千雪上前问道。“他们是潇湘殿的人！是潇湘殿想要偷袭我们吗？”
“不，不一定。”楚清茗美丽的眼睛仍然盯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但是，刚才的灵力波动……”
“你觉得潇湘殿会不清楚我们的实力，仅仅靠一名化灵中期修士和两名化灵初期修士就可以对我们造成实质的伤害吗？”楚清茗说道。
“这个……”慕容千雪陷入了沉思。
“而且，刚才这个人的武器虽然用的是潇湘殿招牌的折扇，但是技巧非常不纯熟，更像是——”楚清茗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
“像是什么？”慕容千雪发问道。
“不，没什么。”楚清茗转过头，避开了慕容千雪的视线。“总之，这个明面上的‘偷袭’，很有可能是‘布局者’的祸水东引之计，想要挑起我们和潇湘殿之间的仇怨。”
“你这么说也好像有道理……”慕容千雪捂着脑袋，一副难受的样子。“好烦好烦！都喜欢玩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要打架就出来打架嘛，非要躲在暗处搞这些东西。”
“因为玩阴谋更有效率呀。”楚清茗话音刚落，忽然脸色一变，掏出了装有白色圆球的盒子。
“等等，它好像有消息了！”
楚清茗将神念注入白色圆球之中，立刻就传来了一阵训斥的声音。
“‘兵器’，你在何处？为何我与三名‘死士’失去了联系！与慕容千雪同行的女性是何人？”
“该如何作答呢……”楚清茗心念电转，已经有了主意。
“抱歉，吾主。前日我已经被计无名秘密调回宗门，计无名似乎想要加强前线的防守。那名女性名为楚清茗，是‘无名剑尊’暗中培养的修士，对外宣称是我的另一人格，实际上作为我的替身行动。”
“你所言非虚？无名剑尊怎么会培养一名性别不同的替身？”对面的声音依旧平静。
“均为无名剑尊所言。”楚清茗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果然，这个“布局者”不知道“崩天”会使人转换性别的副作用。并且，作为被“完全控制”的存在，自己的话应该会让这个“布局者”相信。
“也有这种可能吧，毕竟产生的人格可能不是同一性别。”对方在沉默了少顷之后，似乎选择相信了楚清茗的话语。“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我？”
“主人莫怪，之前主人给予我的谕令为暂且待命。我自然不好打搅主人。”对于这种问题，楚清茗自然是顺势而为，拿出了对方之前说过的话语。
“好吧……今日之过暂且不论。以后无名宗的一切动作，都要上报与我，明白了没有？”
“明白。”
“正好计无名让你参与了行动，之后你就在他的身边，任何情报都要告知我。”对方在下达了这个指令之后，便陷入了沉寂。
楚清茗站起身来，闭上眼睛思索着刚才的对话。
“师妹，怎么样？”慕容千雪上前说道。
“回去立刻和宗主汇报！”楚清茗脸色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教师宿舍之中，楚清茗和慕容千雪凑在屏幕之前，望着屏幕对面的计无名。
“我知道了。”计无名得知之后，语气并未有任何变化。“刚才的临场应变做的不错，这样我们就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请宗主明示！”楚清茗向计无名行了一礼。
“之后你要像刚才和‘布局者’说的那样，以‘楚清茗’的身份生活下去，不能有一分一毫‘楚君逸’的影子。这一点你可以请教一下你的师姐。”计无名说道。
“请教什么？”楚清茗不禁诧异道。
“请教如何做好一个真正的女孩子呀。”计无名嘴角扬起。“从动作、到性格，都必须有一个新的样子。直到幕后黑手准备在明面上行动为止，‘楚君逸’都会在计无名的身边，所以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好吧……遵从宗主的意思。”楚清茗满脸黑线，望着一旁在偷笑着的慕容千雪，心中苦涩。
自己十七年的男性生活，如今被这么一搅和，真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归咯。
不过，为了大局，也只好牺牲一下了。
“我们这里也会伪造一个假的‘楚君逸’，让对方认为自己的棋子真的在计无名的身边，即将前往前线。我会伪造一份‘楚清茗’的资料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机密’供你和对方交流，保证天衣无缝。”
“是！”楚清茗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哼哼……”计无名轻笑两声，笑容在贱贱的神色的陪衬下，真的有几分欠揍。“我的少主们，让我们一起好好耍一耍这个自认为掌控了一切的幕后黑手吧！”
…………
“之后的生活就有意思咯……”楚清茗瘫在椅子上，哭笑不得。
“这不是挺好吗？我的小师妹。”慕容千雪在一旁调侃道，“小师妹”三个字似乎被她咬得极重。
“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楚清茗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外。“天色不早啦，我就先回房了。”
“对了，”在楚清茗将要离去之后，慕容千雪叫住了她。
“怎么了？”楚清茗停住了脚步。
“方才你说偷袭者的招式很生硬，不像是潇湘殿中人。”慕容千雪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些人的来路你有头绪了吗？”
“没什么，真没什么。”楚清茗听罢，只是摆了摆手，走出了宿舍，轻轻关上了门。“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关上师姐的房门，楚清茗的小手握在门把手上，久久没有松开。
“但愿真的是我看错了。”
方才的黑衣人，举起扇子高过头顶，当头劈下的招式，像极了楚家的“奉先戟术”的起手式。
“幕后的黑手……真的是楚家吗？”楚清茗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神涣散，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不，不可能的！楚凌天为人光明磊落，自己在楚家的十几年中对自己悉心照顾，如同亲生儿子一样。那豪放的大笑，那惊人的酒量以及微醺之时的豪言壮语，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在暗处构思着阴谋诡计的存在。真的，不可能吧……
“楚凌天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这一定也是幕后黑手的祸水东引之计！”一向沉着冷静，只求能够做出正确判断的楚清茗，面对这个现实，却捂着脑袋，拒绝思考这个问题。
有的时候，拥有感情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呢。
…………
与此同时，无名宗之中。
“初步的计划就是这样了，林潇那边我也会跟他说的。之后就顺势而为，直到揪出那个该死的家伙。”计无名和无名剑尊相对而坐。计无名一扫往日的散漫，眼睛里好像闪烁着火光一般。
“我说你呀。”无名剑尊抿了一口茶。“在刚来到这个世界，初建宗门之时，想要扳倒我们的人数不胜数，那个时候你一概不予理会，只是粉碎了他们的计谋而已。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又是韩家又是‘御魔诀’；这次又要大费周章作出假象。为何这次要如此重视？”
“因为我有预感。”计无名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俯视着无名剑尊，无法想象的恐怖修为透体而出。“这次的幕后黑手，和异界有勾结！”
“异界！”无名剑尊脸色一变，眼中似乎多了一分愤怒。
“那一界的人们对我们做出的事情，你我都经历过。”计无名一字一顿，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仇恨可以被平抚，但是那些过去，绝不能忘记。在来到这里安定下来之后，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如果妄图让异界来打扰我们，那我就必须采取行动！”
PS：今天是南京大屠杀80周年公祭日。对于以往的这些耻辱，正如最后所写的那样——“仇恨可以被平抚，但是那些过去，绝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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